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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衛宋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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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衛宋兆

一聲驚響使得眾人詫異,此間廂房居於外層,對臨城門至宮墻的大街,高明輝眉頭一皺,一把拉過青柚到身邊,青柚吃痛,道:“推我過去的是你,拉我過來的還是你!”

明輝攥緊了劍柄,雖是木劍,可削得極為鋒利,他無暇多言,只挑了要緊的話,道:“外頭想必有異,你自保罷!”

隨即青柚手腕一輕,他話語一閉,迅速避過掀翻的桌子布匹,越到木窗邊支起夾子探頭去望。

離滿春廊還有段距離,來了兩匹失了驚的黑馬嘶鳴著,兩只馬目被暗器類得刀具刺穿,拉著一輛顯眼更奢華的馬車胡亂撞,那跨於馬上的依穿著來看是個半遮面的賊子。

說是賊子又不像賊子,不大像盜竊金銀珠寶之人,更像是江湖之人。

明輝有惑:“公主…為何周圍沒有侍衛的蹤跡?”

那馬車身後眾多穿著官服的士兵乘馬而追,拔出長劍與四周賊黨搏鬥。所幸周圍百姓早跑得遠遠的,馬蹄只踏翻了留在附近的零散物件。

袖風望了眼外交大臣,又打量了洲茲,道:“怪哉,哪位公主今夜出宮回宮出事!莫不是謠言紛擾民心?”

明輝聞言,徑直翻出窗沿立於青瓦房檐之上,細看那馬車顛簸,兩側的窗斷裂,見得裏頭坐著的女子,他回頭一望好友,道——

“袖風,是長公主殿下。”

青柚隨著往窗邊跑,想是事情覆雜,見她動輒也要翻窗,高明輝立即阻止:“青柚!別來,以防萬一,在裏頭等我。”

又不加多言,他當著裴青柚的面提劍運輕功飛下房檐,一劍使向馬車上的賊子,青柚瞪大了眼睛,吼:“高明輝你瘋了!”

她只知道這位竹馬是個理智裏的暴脾氣,卻沒想到性命關頭也是願意提劍往前的。

“你這讀死書的敢下去,就必須給我撐著!”青柚吼完立刻鎮靜下來,她奔回掀翻的桌面慘狀,顧不著細皮嫩肉,抱著碎瓷碗瓷片往窗外跑,一翻就到了窗外,站在了邊緣處。

“裴姑娘!你這是作何!回來!”袖風剛回頭令大臣看好綺都眾人,一面差錯,回頭就見此番境況,生怕裴青柚是一個不小心想給高明輝先來個赴死,急急忙忙叫住。

小心站穩找角度,青柚拎起瓷片道:“袖風大人,你必定有備而來,請速速通知官府!放心我惜命的——高明輝!你記得躲開!你死了我,我不管的啊!”

明輝聽後又氣又無奈,他知裴青柚是個鉛球好手,可此時打鬥,她萬一自己先有個好歹——給不得他顧慮,賊子一劍相抵,明輝收心以赴,木劍見血。

自來花朝,練劍與武本是為了保自己與青柚的性命,如今還提前上實地了,高明輝抽空也想仰天長嘯:“怎的今夜什麽都遇見了!”

寡不敵眾,打下五六人卻還有從不知哪裏而來的蒙面人,他喘氣之間難敵,明明感覺得到背後有人使暗器而來,可到底這幅軀體只是十多歲的少年,抵不過成年人的力道。

“莫不是我要傷於此地?那不行,我們兩個之後豈不是必死無疑?系統呢?死系統呢?”笑面虎小公子裝了許久,饒是他習慣了也遭不住。

“明輝!”

他於是咬著牙轉身試圖殊死一搏,誰知那使暗器的賊子朝他一面錯愕,隨即整個裹在蒙面布裏的身子跪倒在地,明輝一見,竟是大片碎瓷碗狠狠穿釘在賊人的頭顱心肺!

往瓷片利器來的方向瞧——滿春廊房檐坐著的姑娘站著看他,右手應該是力氣用大了滴著血,臉上的表情好像是擔心他死了一般。

高明輝突然想回去瞧瞧她,問她一聲:“裴青柚,你怕不怕?”

青柚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,只覺得自己有些脫力,右手手心疼,看他楞在底下更急了,喊:“明輝!後頭!”

一道劍氣從他身後襲來,高明輝使劍回避,那人露一雙鷹鉤眼,有些殺戮氣。

明輝心知此人恐怕是有些來頭,估計打不過,後仰身子一躲那橫切過來的劍,眼尖看見那人手腕一道疤,刻著蠶字。

繼而對今晚的賊人有了判斷,他輕功一展,上了大街高空連城一大片有縫隙的繩索。

鷹鉤眼穩穩立於繩索之上,道:“閣下想來不大識相,年紀輕輕膽子不小,可惜也是刀下死魂!”

那聲音沙啞,像是被刀子割破過喉嚨,明輝回沈臉道:“閣下話多。”他空翻上了另一繩索,明著打不過,如今只能智取不可莽撞才是。

一道清冽劍影混一陣血腥氣,鷹鉤眼的頭顱在明輝眼前分了家,被直接了當劃開!來不及反應,只見那頭顱落到一個戴銅鐵面具的黑影手上,那面具者迅速斬殺就近的賊子。

青柚也被這變故嚇了一跳,本能要跳下房檐去找明輝,還是袖風翻了出窗扯住她,道:“放心,那是殿下的暗衛。”

高明輝朝出言的袖風看了一眼,細細道出兩個字:“宋兆?”

“明輝,回來罷,裴姑娘受傷了。”袖風一笑,也是安了心,對茫然一臉的青柚言明:“旁人都是提劍,花朝只那宋兆提頭扔與賊人見。”

——轎子前

原本亂竄的馬車停了下來,只聽見有人繞著轎子打轉的步履以及馬匹的奔散。

長公主花蕓驚慌都顯現在了面上,她只聽得轎子外的動靜輕輕喘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一路上不知是誰的血濺到她的臉上,手帕擦也擦不幹凈,她緊緊端著一只木匣子。

手裏還攥著一把刀刃,倘若有人要進,她須得想個法子自保。

誰知那無聲無息的動靜裏,一只帶著皮套的手扣在轎子門上,有人柔柔掀開轎簾,也不說話,迫使花蕓的心提到了喉嚨,她害怕這是自己為這回沖動付出的代價,可又寧死不願意閉上眼睛。

終於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:“殿下,臣來了。”

“阿兆…”

“阿兆!”花蕓一見是他,才松了一口氣,嚇得一把抱住宋兆,哽咽著聲音,“我以為我今夜就將命喪於此——”

“殿,殿下別怕,臣在,先松手,臣身上都是血漬。”宋兆被這一抱,身子都僵了,不自在地伸手抹掉花蕓臉上的血痕,輕輕說話怕嚇著她。

花蕓慌裏慌張擡頭問他,試圖找著傷口湧血處,道:“血?誰的,怎麽有血!怎麽——”

“不是臣的,是咒蠶淵的,殿下隨臣回宮罷。”

被牽著上了宋兆的戰馬,花蕓才放心點點頭,打開一只拿在手裏的木匣子,內裏無一物,道:“是真的,阿兆你瞧,他們中了我的計!”

匣子一開,宋兆又扣上,有些微怒,道:“是如此,但沒有下回,否則臣將會獨在邊疆,永不歸來。”



待到長公主由暗衛護送遠去,高明輝在地面看著那輛撞的不怎麽完整的轎子似有所思,“什麽地方才有如此身手…”

裴青柚見他一直在地面,忍不住喊:“高明輝!你是當媒婆的還是當俠客的!快回來!萬一又來個割頭的——”

“回了,消停點。”明輝躍上青柚身旁,捂住她的嘴,硬生生將她往窗邊拉回去,道:“裴青柚,你長出息了?敢沖出來跟不明身份的人打了?”

“咳咳,明輝…”袖風幹咳幾聲,示意明輝,“裴姑娘沒錯,你不也——”

青柚氣鼓鼓敲著高明輝的背:“聽見沒聽見沒,彼此彼此!”

“說了別出來!袖風兄你到底是誰的老友!”竹馬氣得翻白眼,揪住她的衣領就往廂房內拖,道:“那不一樣!”

“高明輝!是不是要打架!”

“打你個頭!過來!手上的傷你不管管自己?”高明輝簡直是要被氣到上頭。

一行人進屋,那預備做猴腦湯的小猴子還在籠子裏,綺都的人早跑沒了,外交大臣被打暈昏在角落。

袖風搖搖頭下令送大臣回各自的府邸,將小猴連著籠子提起來,又支了個招呼,道:“裴姑娘,在下先走一步,明輝,我今日不歸,你二人小心些,今夜百姓所損失,還得讓宮中收拾殘局,告辭。”

無暇顧及旁的,明輝嘟囔一聲示意聽見了,往外喚了個滿春廊的小廝要了些紗布白酒,拽著人坐下,問:“疼不疼?知道疼了嗎?快疼死下次看你敢不敢。”

看見人是真生氣了,裴青柚縮縮腦袋,滿腦子的好漢不知吃的哪門子虧,說:“不是,也沒有疼死的地步…哎!行行行,我不說了不說了…你別瞪我,你瞪我我也瞪你,本姑娘的好心你全給浪費了…還不準我說。。哎這人真是…”

滿春廊又一打過招呼的小廝聽著話偷偷笑了好一陣才上前,道:“高少爺,裴小姐,今夜地底寶閣設房,二位若是要問,請移步至一樓。”

二人對視一眼,青柚顧不上手心疼痛,樂呵呵道:“店面來了銀子就來了,勞煩俠士少爺跟小女子走一趟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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